大烨

电影设定，接雷神3，心灵链接梗，大纲预设是逗比向，但是感觉幽默细胞已经死光了【。。

为了不立flag，并不敢信誓旦旦说绝不弃坑，大纲都只敢码2／3，因为很担心写完大纲就没动力正文了。拖延症的悲伤【。。

++++++++++++++

 

1 我弟最拿手的可能不是毁灭世界，而是搞我。

 

Thor一开始还没有意识到自个儿是在做梦。

他心情大好，他坐在矮了几寸的，以普通人类体格标准设计的小高脚椅里，他甚至正在哼着小曲儿，等待Jane为他端上一大摞淋着蜂蜜的烤苹果馅的松饼。

他再一次听说了有关Loki的消息，他的反派弟弟在一处文明尚未发展的原始星球出没。没死，并非尸体，而是活生生的邪神。证据是那个仍处于石器时代的星球上出现了过度先进的武器系统，一处大洲被原子弹轰平了。通过暴力手段迅速形成了世界统一的原始人一边朝拜他们世界的新神，一边开始着力建造巨型的作战型宇宙飞船。

Jane冷着脸将松饼丢上餐桌，一片饼掉在了桌面上，蜂蜜顺着盘子边缘流出一小片狼藉。Thor用掉出的饼蘸了桌上的糖浆，囫囵吞下，对女友不能更明显的怒气和嫌弃浑然不觉。

关于Loki的消息大多是由Tony的新线人传来的。Thor手边的联络器震了一下，peter的3D脸投在松饼上。

“你出发了吗，我觉得你得快点，在你弟决定毁了哪个星球之前赶紧把他带回家，最好锁起来。”

“那是谁？”Jane抱着手发问。

“Tony的新线人，星巴克什么的，”Thor咽下松饼，含混不清地一边说话一边起身准备出门，他抄起了斯塔克终端，“放松点兄弟，Heimdallr会带我抄近道儿的，不出两分钟。”

“我叫星爵！”

“抱歉

，发音有点像。”

“星爵和星巴克发音一点都不像。我也不是花花公子的线人！还有，顺道帮我带几片松饼，我要流口水了。”

“没问题。”

Thor抄起松饼盘子，去窗边拉开了窗户，准备召唤锤子出门。他回头想讨一个依依不舍的告别吻，终于发现了女友正满面寒气地瞪他。

“别——”

“我们得分手。”Jane打断了Thor的呻吟。

“我发誓，我再也不把食物吃得到处都是了。”一滴蜂蜜在这誓言里嘀嗒落上地面，Thor感受到了绝望。

“我一回来就拖地，保证！”

“我是说真的，Thor，我们得分手。”Jane发出叹息，“你的各种糟糕的阿斯加德习惯是一部分原因，但并非全部。”

“我会改，我没有回阿斯加德，我在这里，我为你而留在这里。”

Jane扯了扯嘴角：“一周里的两天你算得上呆在这里，其中的一天半在睡觉和破坏然后修理家具。”

“最近两周我没有弄坏任何家具！”

“最近两周你基本都在外太空，”Jane抿了抿嘴，“只因为那些虚无缥缈的，有关你弟弟的消息。”

“我周末是在这里过的。”

“你觉得那个是重点？”

星爵的脸投影在了Jane胸口上：“你还在家吗？”

“对，”Thor望一眼Jane的脸，犹豫转开视线，望她的胸，“我会过去的，马上。”他瞧见那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

“呃……”星爵支支吾吾，“你大概，可能，也许不需要过来了。最终发现那个大魔王是我的一个兄弟，挺难解释的，上一代的爱恨情仇比较复杂。你弟不在这边，节哀，伙计，他可能真的死透了。”

“他没死。”Thor直觉性反驳。

星爵只是耸了耸肩：“估计我吃不到松饼了。保持希望，常联系。”

投影消失，Thor的视线重新回到了Jane的脸上，不出意外地发现那张面容更加冷了。

“Loki死了，面对真相，Thor。”

“我是被他骗大的，而我的青春期有至少几百个地球年，”Thor叹息，真诚而无奈，“我知道真相是什么。”

“阿斯加德有没有心理医生之类的，我觉得你需要去找他瞧瞧。我是说真的。”

“没有。我们是神，我们比人类更强大，甚至是内心。”

“好，成。我们分手吧。”

Thor皱起脸：“你是在因为Loki而和我闹分手？太疯狂了。”

“我要甩掉你，因为你没法放弃一个虚无缥缈的幻觉，你拥有上万年的光阴，你可以用几百年来拒绝承认弟弟的死亡，再用更多的几百年来哀悼和懊悔，而等到那时候，我或许已经连一把灰烬都不是了。人类所拥有的时间太短了，Thor，我没有像你那样浪费的资格。”

Thor感到不可置信：“我并不是在浪费时间，你为什么就非得这么认为？”

“那不是重点，你可以继续去寻找Loki，甚至也许你终究会找到他，但那些都不重要了。我们完了，结束吧。”

“不，我不想结束。我爱你，你知道的，我也爱Loki，如果失踪的那个人换作是你，我也会去找你的。他是我的弟弟，从记事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了解他了。这些一再传来的有关Loki的消息不可能是巧合，他还活着，就在外面好好的活着。他想让我知道这个，却不愿意让我确认这一点。那就是他钟爱的把戏，让我希望然后失望，折磨我，一次又一次。”

“如果你坚信不疑，又何必花费这样大的力气来寻找他？”

Thor满脸的理所当然：“你见过他了，你知道他是个多么厉害的捣蛋鬼。我不能放任他在外面乱来，我得带他回家。”

Jane沉默了好一会儿，寂静令Thor心生忐忑，他有点希望自己干脆还没睡醒，是在做梦。

“对，你说的没错，我怎么能因为这个而和你分手，太疯狂了。”Jane在Thor愣愣眨巴蓝眼睛的当口微笑着走近他，小鸟依人地将自己靠在了Thor健硕的胸肌上，“你是对的，亲爱的。尽管去找你的弟弟吧，你们是一家人，他值得你的寻找，还有爱。”

“我该亲亲你吗？”Thor在那两瓣唇贴近自己的脸时讷讷发问。

“或者你还想做点儿别的？”Jane结束了他们俩之间小的可怜的距离。

Thor在那吻里闭起了眼睛。他确信了自己的确在做梦。

他们应该去卧室，或者浴室，Thor的记忆能为他拼凑出一个值得留连的梦境。但回心转意版本的Jane更愿意在一阵温存后加热那些松饼喂饱他，然后插着腰敦促那阵子没能得到充足休憩的Thor去睡觉。

所以他独自回到卧室再次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时，Thor被铁链凄惨地五花大绑，他在倒悬的视野里瞧见Surtr在洞府一角闲适地吹火球泡泡。

这就不是个讨喜的梦境了。他一点都不怀念那些绿色粘液，打小时候起Thor就从来不愿意找一只喷火龙做宠物。

他有点想跳过谈话环节，铁链比印象中转得要快，倒吊着热血冲脑的Thor觉得自己可能要吐。Surtr仍旧是那个暴躁的Surtr，他一把揪住了那些不听话的铁锁链，用浸渍仇恨和恶毒的腔调复述有关诸神黄昏的预言。

“永生之火将舐过阿斯加德的每一片土地，世界之树的根会被我连根拔起，Odin之子，即使……”

“blah blah blah。”Thor打断了Surtr的咏叹调。

“我要杀了你这个狗娘养的！”Surtr将他拍飞了出去，疼痛几乎是真实的，“下地狱吧，告诉Odin懊悔是如何占据了你的最后一刻，你不该生而为神！”

“我会在王座前为父亲献上你的头颅。”

“可悲，”Surtr哧出一阵烈焰火光，“你只能作为一个无知之神而死去，多么可悲。”

战斗是更加贴近本能的即时反应，Thor的记忆并不可信。他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在对话上。他们在洞穴内不紧不慢地进行了一阵追逐和你挠我一下，我踢你一脚的小打小闹，Surtr的脑袋被Mjolnir揍得摇摇欲坠，但那没有制止他的咒骂。

“你是个盲目之神！你是太容易被骗了，还是不愿去戳穿那谎言和把戏？”Surtr发出临终咆哮，“你无法摧毁我，蠢货！阿斯加德在劫难逃，你不能阻止我，你不能！”

Thor转了转手腕，用力将那团喋喋不休的火焰锤进了石壁里：“我觉得可以。”

“Odin之子，你所做的不过是将末日推迟几分钟，那毫无意义。”

“在我将你的脑袋丢到王座下的陈列台上之后，再来说这话。”

“我将被唤醒，他会将阿斯加德拱手交给我。尽管做你认为正确之事吧，你所做的不过是在死路上更加迈进一步。”

Mjolnir在堪堪击碎那团火焰前停下了：“谁？谁会帮你？”

Surtr忽闪着火光发出狞笑，“你知道是谁，你早该知道了。”

“他是在玩儿我。”Thor皱起脸，一把将那团火光揍进地面的石缝里，揍熄了。

“操！”

作为记忆里鲜明的一部分，Thor终究还是被姗姗来迟的绿色粘液淋了个劈头盖脸。巨龙在他随手挥一挥锤子后识相退场，Thor朝着洞口的亮光走，咒骂着，又忍不住大笑出声。

有人篡取了Odin的王位，甚至将为阿斯加德召来末日，并且Thor知道那是谁。他不该感到意外，也不该感到与恼怒相应而生的狂喜，但他的情绪却铁了心要如此反应。于是他咒骂，他要将那个骗子恶棍踹下王座，对他的僭越之举破口大骂；而在那之前，他得先忍住拥抱那个混蛋的冲动。

Thor怒气冲冲，甚至几乎要忘记自己身处梦境。他穿越彩虹桥，一路飞奔至中心广场，正要来一场声势浩大的大发雷霆，却被人一巴掌掴了脸。他被打得措手不及，天旋地转。

“Thor，醒醒，你做噩梦了。”Jane蹙着眉头，满面担忧。

Thor眨巴眨巴眼睛，反射性地率先松开了手，他在那处光洁的皮肤上留下了几处可怖的红色指印。

“我不知道……我还在做梦吗？”Thor仍旧迷迷糊糊，思维混乱，“阿斯加德……不，我们在曼哈顿吗？Loki呢？”

“死了。”

“什么？”Thor在瞬息而至的负罪感里感觉喉咙发干。

“Loki死了，你将他的尸体留在荒原上，忘了吗？”Jane用拇指指腹抹过Thor的眼睛下方，仿佛要帮他拭去眼泪，但Thor确认自己没有想哭的打算，“别难过，亲爱的，你的弟弟不会怪你的。他死得其所。”

“不，他不该死去。”Thor感到眼眶发热，眼泪似乎自顾自地在他的泪腺里酝酿起来。

“可怜的Thor，来吧，到我的怀里来。”Thor唔嘤着将短金发的脑袋贴在Jane的胸口，他甚至失去了长发，他的确可怜；Jane的胸口不似记忆中柔软，甚至微凉，但她的声音依旧柔和动人，“睡吧，睡吧，拥抱深而沉的睡梦。无需担心，当你梦醒，我们可以再看一次阿斯加德的洛基之殇，那场戏美极了，不是吗？”

她轻笑出声，就连笑声都如清泉微风般婉转动听。

Thor知道自己在做梦。但这可真是个好梦，他舍不得醒。

他躺在世界之树下，仿佛有2／3片天空那么大的树冠高悬在他的头顶。阳光透过层层枝叶巧妙跳向地面，那些光斑在他的眼皮上起舞，仿佛精灵般留下五彩的尾迹。

鼻尖的一阵痒意让闭着眼的Thor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晃晃脑袋，一眼瞧到调皮的Loki正将一只马尾草藏去身后。他的弟弟太小了，Frigga还没有开始教授Loki魔法，但在恶作剧上他却早已经自学成才。

“我要睡觉，别烦人。再搞鬼我就踢你的屁股，Loki。”Thor恶声恶气，也许儿时的他不算个标准意义上的好大哥。

“你是个恶棍，Thor，你欺负人。我迟早会剪了你的头发。”Loki也不是个标准的好弟弟，一如既往。

“试试，我保证你后悔。”

“嘁。”

Thor在Loki比起反驳更像示弱的拟声词里再次闭上了眼睛。他在暖暖的阳光里勾了勾嘴角，说服自己这个笑并不是因为那颗轻轻落在了大腿面上的小脑袋。

“祝你做个噩梦，Thor。”Loki枕着他的大腿打了个哈欠。

“休想，除非你跑进我的梦里来。”Thor嗤笑，揉了一下那丛软软的头发。

“那我就到你的梦里去。”仍旧闭着眼的Thor听到了Loki低声的回答，“等等，我已经身处其中了。”

Thor在快速翻动几下眼球后震颤着惊醒了。他面对一片黑暗，片刻前梦境中轰然倒塌的世界之树仿佛还在那黑暗里抽搐着枝节。漫无边际的黑暗被一束亮光割裂，Thor遮了遮眼睛，在由近及远的引擎声里意识到那光来自汽车，Jane曾经教他将那理解为吃汽油为食的马。

他在自己的临时公寓里，在冷汗淋漓里意识到阿斯加德已经覆灭的事实。Odin离世，他有了一个想杀了所有人的大姐，然后Thor想尽办法让她没法杀死任何人。

那个办法就是让Loki召来诸神之黄昏，正如Surtr预言的那样。

以及Loki没有死。噢，Loki还活着。

“我还以为你在梦里对这一点已经认识得够清楚了。”

那声音太近了，Thor直觉地偏过身体，险些从床上掉下去。台灯被打开，Loki低垂着眼睫在床的另一侧举起了两只手，从神情到姿态皆是一副纯良无害。

“放松点儿，哥哥，你现在可不在梦里了。我们没有必要再打扰一次水电工。”

Thor吞咽一下，让眼球里噼里啪啦的电光偃旗息鼓。Loki是对的，可怜的水电工如果在这个礼拜里第十一次处理他们公寓的跳闸事故，他八成要对着神族的兄弟俩抓狂。而Thor不想伤害任何中庭人，他还得确保Loki同样不会。

“难得被你承认一次我是对的，还挺荣幸。”Loki对着他假笑。这句话是在Thor的脑子里说的。

Thor揉着脸痛苦地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确保Loki不会伤害任何人，Thor做到了，到目前为止。但这个做到也许只能限定在Loki将他彻底搞疯之前。

“我告诉过你这是个坏主意。”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