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烨

一章里写了病弱+狗血，可以说一本满足了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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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科学家选择在Thor回来前停止对话。

大块头穿着隔离服坐在Loki的床边。Bruce要求Thor说出自己的感受，以调整注射进Loki体内的吗啡用量。那让Thor觉得自己总算还有一点儿用处。

也许是那些药物的作用，又或者是因为心头正跳跃着的希望的火苗，Thor感到一阵放松。他趴在床侧，用手指轻轻拨动Loki的睫毛。他感到平静而舒适，他知道仍旧在睡梦中的Loki也是同样的感受。

闭上眼睛时他能瞧见世界之树巨大的树冠，梦中小小的Loki同样在沉睡，他靠在年轻的Thor肩头，睡梦中的嘴角是微微上翘的。

两位科学家禁止Thor在无菌室里停留太长时间，于是他只好换作在玻璃盒子外面等待。

Thor得保证Loki清醒时他在场，不然生怕他的弟弟又会搞出些事端来。他远程和Heimdallr联系，拜托守护神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代为处理那些麻烦的国家事务，并且尽可能不要令阿斯加德人民对Loki的缺席感到太多猜疑和恐慌。

实验室内几乎保持了整晚的灯火通明，两位科学家彻夜分析数据和进行模拟演算，而Thor就只是，坐着。吗啡令他昏昏欲睡，Thor在频频点头里意识到自己需要打个盹儿，结果再睁眼已经是天明。

他直觉性望向无菌室的方向，Loki已经醒了，正靠坐在床头，他的两手间摊开着一本书。

Thor揉了揉脸，重新望过去。Loki确实已经醒了。他表现得一派平静，甚至连思维里也找不着任何不满的征兆。

你还好，弟弟？

还没死，哥哥。Loki远远对他露出一个笑容，要暖到小花提前盛开的那种，我很欣赏你和你的人类朋友们的徒劳努力，用成瘾性药物来缓解疼痛是个好主意。

你在讽刺？Thor感到一丝悲惨的安心。

不，我在陈述事实。

而事实就是他将要死了，并且那死亡无可避免。这念头就像阿斯加德历史中的无数预言一般，被牢牢镌刻进两兄弟的思维里。Loki远远地隔着一道玻璃对他的哥哥微笑，仿佛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去拥抱死亡。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Thor在某个瞬间怀疑这是否又是他弟弟新的一轮把戏，但这猜想一点儿不牢固。

Loki打了个哈欠，他合起那本书，微仰头靠进枕头里，再次闭上了眼睛。Thor无法再继续追问，Loki的疲倦令他的神经也没法再紧绷了。也许嘲讽本身也是一种太过耗神费力的事情，那不是现在的Loki所擅长的。

Thor走向休息区，他的人类朋友们——复仇者们正围坐在那里。

Natasha和Wanda刚到不久，她们带了早餐和咖啡。Thor坐进长椅子里，加入了Bruce和Tony的黑眼圈组。他对着Natasha递给他的三明治摆了摆手：“我不饿。”

“没人买账，大块头，”Clinton为他们分发咖啡，“你弟弟都吃了点儿东西，你怎么会不饿？”

“Loki吃东西了？”Thor一阵欣喜。

“一些能量饮料，”Bruce作出回答，而后转向Thor，“你想吐吗？”

“没有。”Thor疑惑耸肩，“我挺好的，就是不饿。”

“很好，”Bruce和Tony对视了一眼，而后点点头，“也许只是你的脑子在欺骗你。吃点东西，你饿了。”

Thor确实饿了。在塞进几只汉堡前，他的胃部发出了哀叫。他干掉了桌上至少1/3的食物，在两位科学家的干预下才停下了进食。他们提醒Thor，他的脑子也许会令他在几小时后再将那些食物吐出来。

仅仅是回想一下那些嗓子眼儿的酸涩，Thor就已经有点儿想吐了。

早饭后，复仇者们进行了一次非正式的短会议。会议主题是鹰眼“感到无法置信的”Loki拯救计划。在被Natasha砸了一只抱枕后，Clinton拍了拍Thor的肩膀，对他点头，表示自己和这位神明站在同一阵线。

“但是你们不能持续这样的不眠不休。”Natasha指出了最重要的问题所在。

“确实，”Bruce抿着嘴点头，“hulk也对此有一些抗议。”

“我们可以搞一个排班制度，你们知道，对Loki的人工监控是少不了的。别反驳我，大块头，”Clinton对着面露豫色的Thor摊手，“你弟弟是个麻烦制造机，即便是现在这样的状况，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你该将这个当做恭维。”

他说的对。Loki在Thor的脑子里轻笑。

“你说的对。”Thor瘪着嘴点头。

Tony在搓脸后跟着点头：“等那些血液反应报告出来之后，我也可以和Bruce轮班。反正血清的生效时间并不会因为多一个人忙活就缩短。”

“我们还有另一个方向可追查，”Wanda接口，“那些金色粉末。我们追查到刺杀者的来历，也许就能找到诅咒的源头，以及解除它的办法。”

“Loki是最后一个接触刺杀者的人。”

幻视在他们的头顶调出监控。俯拍视角里，Loki用匕首捅穿了男人的喉咙，但在那之前，他用膝盖顶着男人的心口，以那个姿势停留了数秒钟。

“他们进行了交流的可能性，经计算是93.6%。”幻视看向Thor，“你对此是否留有记忆？”

Thor的表情和他的脑子一样，一片空白。那会儿他正沉浸在痛失爱弟的哀恸里，即使Loki趁着那几分钟轰塌了五角大楼，恐怕他也没法察觉。

“没有，但我可以问他，我们在救的可是他的命。”Thor诚恳摇头，而后挤出了一个笑容：“谢谢了，大伙们。我只是……谢谢你们，所有这些事。”

Tony心不在焉地点头：“对。母星爆炸啦、满飞船的难民啦、弟弟被诅咒啦……我们受得了这些。”

“谢谢你，Tony！”

Thor点名感谢，他永远不会忘记stark公司为阿斯加德提供的无偿贷款。他伸手将Tony拉进怀里，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令人窒息的拥抱。

“检测到过高的外力压迫，您的心率过高，Sir，是否激活第11代战衣系统？”天花板传来电子问询。

“不用，贾维斯，是Thor，”Tony在窒息里涨红着脸挤出单词，“再一次地。”

Thor在一阵笑声里松开了他肱二头肌和钢铁侠脑袋一样大的手臂，跟着他的朋友们一起大笑。他在近些天里头一次感到纯然的轻松，希望令他的腹腔里鼓动起温暖的痒意。

他可真想Loki此时也能和他们一起笑，一起感受这希望。然而他的弟弟仍旧陷在沉默里，Thor仿佛能瞧见那根思维的连线，自己这头是温暖的闪烁着光亮的金色，而通向Loki的那一头，色彩却被逐渐凝结为带着寒霜的暗绿。

Loki过于淡薄的求生欲令Thor感到担忧。

“我能进玻璃盒子里去看看我弟弟吗？”

Thor犹豫着发问。前一晚两位科学家对他普及了令人费解的当代医疗知识，无所不在的病毒，以及它们对于失去了免疫力的Loki的巨大威胁。

Thor带着生怕害死自己弟弟的战战兢兢：“待在外面也成，我去问问他那个刺杀者的事情。”

“他的状态不错，你可以进去，”Tony揉了揉大型苦巴巴金毛犬的脑袋，“但每天呆在里面的时间最好不要超过3小时。”

Thor激动得握着拳跳了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朝更衣室跑，换隔离服时在脑子里小心翼翼地拨弄Loki的思绪。

你醒着吗，弟弟？

你太吵了。Loki低沉地回复他。

Thor觉得自己已经没法更安静了。他换好了衣服，轻手轻脚地进入了无菌室，而后在Loki的床边坐下。Thor静静注视Loki苍白的脸，用目光轻抚他眼周的青色，拨弄他深黑色的长而密的睫毛，摩挲他淡色的、裂着皮的嘴唇。病痛令他的弟弟瞧上去太过脆弱了，仿佛碰一碰就要碎了。

“你打算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盯着我3个小时吗？”Loki低声开口，带着几分许久不曾说话的喑哑。

“我以为你睡过去了。”

“你那么吵，怎么睡？”

Thor很无辜：“我没有说话，即使是在脑子里。”

“你的视线。”Loki吞咽一下，转换成了脑内对话，太热，烫人。

Thor笑了笑，伸出一只手裹住了Loki的一侧脸颊：“是你太冷了，受不了温暖。”

他的弟弟并未破碎，反而是在皮肤相触的熨帖感里微微偏过脑袋，在Thor热乎乎的掌心里蹭了蹭。Loki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那些药物令他们的心情都挺不错。

Thor收回了手，Loki靠回枕头里，放松地垂着眼和他相望。

“还有别的办法能帮你，弟弟，”Thor拿出了说正事的语气，“那个开枪的男人，在他临死前你们说过些什么？诅咒的来源有线索吗？”

Loki对他微笑：“没有。”

Thor皱眉：“你总该问了他一些事情。”

“我问了，”Loki并未转开视线，“但那疯子对他的信仰坚贞不渝，守口如瓶。”

“你知道你不能对我说谎。”Thor盯着那双祖母绿的眼睛，因为其中的坦然而感到一阵恼意。

“试试总是无妨的。”Loki对他扯嘴角。

“行了，停下你的恶作剧。”Thor沉下了脸，“好好说话，你们到底说过些什么？这个也许能救你的命。”

“我告诉过你了，这些人类不能救我。”

“我们正在努力！”Thor怒得几乎要拍床垫，他扬了扬手，犹豫片刻后改为狠狠拍了一巴掌自己的大腿，“你太偏执了，Loki，这么做对你没有一点儿好处！你为什么就是想不明白？”

“而你为什么就是想不明白，哥哥？”Loki看着Thor皱成一团的脸，就像看到了最为有趣的事物，他低低笑起来，“不要异想天开，哥哥，他们永远不会成为我的朋友。他们做这些，只是因为你，他们并不在乎我的生死，他们关心的是你的情绪。”

“至少他们绝不会是你的敌人。”Thor沉声道，“为什么你就不能试着接受和感激别人的好意？”

“我看到了施舍，怜悯，还有点儿无能为力。好意在哪儿？”

“你简直没有心！”Thor一把站起了身。

Loki和他燃烧着怒火的视线对视了几秒，在一阵胸膛起伏后掩着嘴开始低低地咳嗽。那咳嗽愈演愈烈，不一会儿，房间里那些监控着Loki身体状况的电子设备就开始尖锐地鸣叫起来。Thor手足无措，他愣在原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感到一阵窒息和冰冷。

出去。Loki努力平复呼吸，在脑中对Thor冷冷说道。

“出来，Thor，”Bruce的声音透过麦克传进房间，“你弟情况不太好，他需要休息。”

Thor出去了。共享的思维里一片沉寂，仿佛他被从那链接里踢出去了。仿佛他被Loki从心里赶出去了。

TBC

这里因为担忧会有人嫌弃，提前说一下，基妹这么作并不是因为他习惯性作……他只是不想破坏自己的自救计划以及未来的反派计划，嗯【。】